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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槙岛圣护的妄想

狡啮慎也觉得亲手杀死了槙岛,是这一辈子最不会后悔的事。

才二十多岁的慎也说这话也许显得为时过早,但对于一个在逃犯,什么时候被Sibyl System抹杀了都不出奇,狂妄的话就说得再多也不能为过。

想这些时,慎也正坐在一艘船的船舱里,身旁桌子放着一本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放了好几支只抽了一半的香烟。

他对槙岛没什么想说的,除了要杀他,但人都死了,狡啮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去,脑袋被狡啮手中的枪打成了不堪入目的模样。慎也那时在想什么,他什么也没想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不出什么,大致有两个原因:一、太陌生以致于无话可说;二、两人的关系深厚到一言难尽,自己将说的都已在对方脑中预先听过一遍。慎也觉得他与槙岛的关系不属于以上两种,他们对对方既不陌生也不完全了解,就像在一个精心布置的镜子迷宫中偶然瞥见了对方的一个侧面。但作为猎犬和罪犯来说,他们互相了解得足够多了,足够到他们充分理解两人的相似性仍然刀枪相向,足够到他看到槙岛跪在山坡上时毫不犹豫地开枪。槙岛是十恶不赦的罪犯,他是佐佐山一案的幕后黑手,但慎也杀他的时候并不带着仇恨,用槙岛的话来说,那只是“理所当然的事理所当然地发生”。槙岛做过的事,如同他说出的某本书的语句一样被抛诸脑后,真正的想法没有阐明的必要,而说出口的都已带有目的性。槙岛躺在他最后的沉默里,比他所引用的任何一句话都更简洁明了地描绘出他自己。

狡啮慎也点燃了身上的最后一支烟。船缓缓前行,在海面上激起白色的浪花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关于槙岛圣护的妄想,其一

 

王陵璃华子在画布上落下那一笔的时候,就已经清楚看到了这幅画完成时的模样。她的画是有尽头的,也就是说,在某一时刻她的画会就此凝固不动,没有延展性和无限性的画也无法永存,但王陵璃华子不在意,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那个才能。

有这个才能的人,此时正坐在她身后读着书。如同对自己的画的清醒认识,王陵看到槙岛圣护时,就已经明白这个人所具有的无限延展性。她身后的这个人,拥有天赐的才能与美貌,并且他能够任意支配它们。王陵没有嫉妒,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,毋宁说,王陵借由槙岛的无限性,而接近了她的父亲。有那么一些时候,她觉得无限变化着的槙岛身上显现出了她父亲的模样,但毕竟二人相去甚远,王陵也明白那不过是头脑的美化,自己试图在一个犯罪同党的身上寻找亲切的身影以安慰自己的内心,因为她自己并没有足够支撑自己至今及以后一切行动的强大意志力。

“莎乐美吗?”①

“是的。”王陵璃华子在画布上添上一笔,“您不觉得这个题材很有魅力吗?竭力得到所爱之人头颅的公主。”

“因为仰慕仅有一面之缘的先知,莎乐美以一曲七面纱舞换得先知的头颅并热烈亲吻他的嘴唇——疯狂的爱欲吞噬了先知的生命。”

但王陵画得并不出色,她的画像戏剧里那个宴会的夜晚,闷热而使人不耐烦。王陵打从内心渴望先知的头颅,那头颅代表了一切她想要的,但那个头颅不会到她手上,因为她的七面纱舞仅是模仿与庸俗。尽管如此,王陵仍然在暗地里感到她与莎乐美有种共通的特质,潜藏而不可言说,这种想法让她得到隐秘的愉悦。

“老师。”她停下作画,看向槙岛圣护,对方手里拿的是《动物农场》——她所无感的书,“那个‘孩子’的形象,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
这句话意味着一场虐杀,槙岛却没有回答。王陵又回头去画她的画。假以时日,她或许能够画出一幅她自己的画来,假如她能得到她的先知的头颅。

“他的人格向我启迪了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,一种崭新的艺术风格。我观察事物不同了,思考事物也不同了。现在我能用以前难以觉察的方式来重塑生活。”②

只是王陵璃华子大概得不到被应允的机会了。她比谁都清楚,自己的一生也就与它的画具有同样的命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关于槙岛圣护的妄想,其二

 

注解①:此处所提到的莎乐美是王尔德取材自圣经的独幕剧。

注解②:引自王尔德《道连·格雷的画像》,第一章画家霍尔华德所说的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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